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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似乎做了什麼夢的樣子。
RESORT LAND MAMA（渡假勝地媽媽）
Ⅰ
剛剛似乎做了什麼夢的樣子。
恍惚地從熟睡中醒來後，隨即睜開了眼睛；像是要灑出乍明的早晨似的，早上的鳥兒在屋頂上歌唱著唧唧唧的聲音。
五點半。
她每天一定會在五點半時醒來，不用設定鬧鐘也會醒來。即便前一天有多累多晚睡，即便身體狀況不好或吃了藥，她也還是在五點半準時醒來。
──不曉得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種固定習慣。
為了不吵醒還在熟睡的丈夫跟兒女，她悄悄地梳妝整理，輕輕地踩著腳步到廚房去。一開窗，看看外面的大馬路，這時候差不多最後的街燈也該熄了。早上鳥兒喋喋不休的啼叫聲，和準備早餐時水蒸氣和炊事的聲響混在一起，不知不覺中鳥兒早飛去了，牠們是何時停止啼叫的呢？又是何時飛離這裡的呢？這點她向來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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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六點四十五分時丈夫就醒來了，到這時間為止大家的份都做好了，但桌上只有丈夫的份是特別先盛好飯備在那的。儘管兒女的份當然也弄好了，不過他們會自己去盛飯來吃。至於她自己的份呢，沒有。這十五年來，她每天早上都忙得沒有時間吃飯。
對於來到餐桌就坐的丈夫，儘管跟他同桌共坐的時間很短，也會陪他聊一下。最遲七點五分的時候就得出門了。
拿了手提包一出門，車子的前座已逐漸地被朝陽曬得熱了。她在心中不對丈夫跟兒女說聲你們：「出門別遲到喔。」回頭對著自家房子揮揮手；這時，不知是哪裡的高處，有蟬兒拖著尾音開始鳴叫。
CH女士，一九三七年生，這個春天她滿四十九歲。
她的圓臉有著小巧可人的親切感，而身形纖細玲瓏，最近她覺得自己的樣子像她母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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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歲結婚的時候，在當時鄰近地區裡算是結得晚的了。可是這還是經過種種狀況下才做的決定。本來家裡三姐妹想說都是女的，不然其中一個就招贅算了，家人大力反對女兒嫁出去。老是被母親說：「如果妳是男的就好了」的小女兒的她，個性剛強，和先生一起離開了村子。說來先生還是姐姐之前的上司呢。想來想去，這樣等於相親結婚。回顧這段過去時，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一大早路上還沒什麼車，大約十分或十五分鐘之後就到了工作的地方。
白色的高層飯店，在朝陽下顯得耀眼，彷彿挺起胸膛面對青空似的。
──要開始了。今天飯店也有許多要我做的工作唷。............
在更衣室換上白襯衫、深藍制服跟白色運動鞋之後，就先往警衛室那裡去，以房務總管（housekeeping chief）的身份去打聲招呼、拿母鑰匙。接著趕往櫃台，確認今天的預約狀況，也就要開始填寫OPEN．BED．ORDER（全客房準備表）。今天客人預定什麼時候到？人數是？在客人登記住宿之前，各樓層要分配多少服務生才能配合做開床服務？
一到八點四十五分，全職管理者就開始先做一次朝會。九點開始，客房部所有的工作人員又會再做一次朝會。在剛剛第一次朝會得知客房狀況後，第二次現場團隊會就準備表上的記錄再去確認，最後到櫃台去確認客人預定的新要求。九點半，就要開始一天房務整理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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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碰撞的玻璃瓶發出框噹框噹的聲響，各個女服務生推著清潔小車到自己負責的房間去整理。浴巾、面巾、手巾、床單、毛毯套、枕套、睡衣、肥皂、衛生紙、面紙、煙灰缸、火柴、杯子、茶杯、茶包、茶壺、啤酒、威士忌、果汁、可樂、礦泉水、小菜、信紙、便條紙、傳單紙、塑膠袋、粉紅的羽毛拖把、抹布、筒子、浴室刷子、起居用清潔劑、塑膠手套、馬桶吸、吸塵器等等．．．．。
雖然客人都已經退房了，房間早已空無一人，不過進去整理時還是會敲個門說：「失禮了，請讓我們打掃一下。」就在打聲招呼、一踏進房間的當下，眼前的景象便告訴你住過的客人是什麼樣子。
如果房間弄得亂七八糟，服務生倒不會覺得有無力感；房間亂成這樣，是表示這房間讓客人很放鬆、很滿足嗎？或者表示客人有什麼不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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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一種情形相反的是，房間使用過後仍然相當整潔，睡衣、毛巾都疊得好好的。這倒是讓人為之心驚，這表示住過的客人做的是飯店工作嗎？又或者表示客人本身清潔習慣就很好？又或者客人連把房間弄亂的滿足感也沒有？如果是這樣就要擔心了，飯店這邊會一直一直掛意著這事。
回收垃圾桶裡的垃圾，回收空罐跟煙灰。
「赫！」用雙手把床底一鼓作氣地拖出來。現在穿的制服已經修改過三、四次了，變成現在這樣容易工作的設計；剛開始的時候，老是會因為拖床拖毛巾拖床單拖得太用力而讓腋下的部份破裂。為了不讓毛毯受損及減低腳步聲起見，鞋子也決定換成運動鞋穿，這樣在做粗活時抓地力才夠，在清洗浴室時也不容易跌倒，穿起來又輕便，實在是整理房務時不可或缺的好幫手。
親力親為去做開床服務的她，還會抓時間到各樓層去巡視，以房務總管的身份確認各樓層是否有照指示做好工作。
此外，前些日子有七位新進的女服務生還需要指導，這也是她工作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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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午休，她這才吃了今天的第一頓飯。
不過三十分鐘過後，就要聽取各樓層領班的狀況報告，了解目前工作的進行狀況、有無設備故障的房間，並針對人力不足之處提供支援。那麼，馬上又要開始做下午的工作了。客人住宿的時間從下午三點開始，手腳不快點不行。
到各處驗收房務的準備狀況時，隨便看一兩間房間就會知道各房負責的服務生的清掃習慣。這時候如果有發現問題的話，就要親自示範給服務生看、修正她的錯誤。比方清潔劑的用量，有的人用得過多有的人用得過少，像這個就需要多加督導。
為什麼有兩間房間的整理工作特別花時間呢？怎麼了？去幫忙才知道，原來是客人去過海邊，把砂子都帶了進來，弄得房間到處都有砂粒。趕緊幫忙拍打床單、把砂粒給撢落；地毯的部份要趴在地上用吸塵器的細管小心去吸、把混在毯毛中的砂粒抽掉、順便把毛給梳起來；浴室也一堆沙，得一遍遍地換好幾條抹布擦拭乾淨；打開衣櫃，啊啊，也有鞋底狀的沙印附在那裡。這是怎麼搞的。
今天最後要退房的是航空公司的服務人員，他們三點半要走。嘿咻，還有幾間要清乾淨呢，到五點以前要把所有的房間都弄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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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服務生們逐步加快整理的速度。大家平時跟她混熟了，都叫她作「十年選手。」「十年選手。」不過在這種工作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大家卻會叫她媽媽。「媽，這樣可以嗎？」「媽，這邊我趕不上。」
＊十年選手：職棒裡綁約十年的制度，是一種舊制度，對選手的自由限制很大。
也有在走廊跟客人擦身而過時，發現到有人沒拿鑰匙。疑？他沒有鑰匙嗎？不是房客嗎？怪怪的。這時女服務生還會兼任保全、不動聲色地監視對方。如果發現是不請自來的闖入者，便會通知警衛室。剛開始做這份工作時還不太會分辨，萬一迷糊地把客人誤認成不速之客就非常失禮，煩惱了一陣子，但現在已經懂得如何察顏觀色了，如果再上前招呼一下就更有把握分辨。
全部房間都清掃完畢。五點。
明天員工的出缺調整表還沒完成。還有今天的作業表要給櫃台那邊。另外存檔資料上要填寫房間故障狀況或延到明天再去弄的工作。
然後，最後還得再巡房一次。跟助理一起把所有的樓層都再看過一遍。有異常狀況嗎？有闖進來的人嗎？緊急梯子也要全部再試一次，確保使用正常。
開晚間會議時已經六點了，連這個也做完後就把總鑰匙交還給警衛室。她換上便服，從工作用出口離開飯店；這時正是晚餐時間，飯店有許多衣著華美的客人前來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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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飯店女服務生的工作結束了。感覺大體上都能照預定的進度順利完成工作，令人放心。
開車回家的路上遇到塞車。同樣一條上班時走的路，現在卻要花上三十分鐘才到。好不容易到家時已經過七點了。
但她的工作要結束還太早呢。
＊Chanpurū：沖繩的鄉土料理，把蔬菜跟豆腐或其他食材混在一起炒熟的菜餚。
一從超市回來，就有堆積如山的東西在廚房等著她處理。穿上圍裙，一邊洗衣服、一邊洗早上的茶碗，然後煮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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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醫院當護士的女兒要九點到十點才會回來，要到那時候全家五人才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吃個晚餐。雖然平時都習慣這樣了，不過娘家那邊打電話來的時候，還是會不厭其煩地唸說：「現在這個時間吃晚飯？這時間該睡覺了！」
吃完晚飯就十一點半了。之後又要收拾碗筷跟燙衣服。
因為老是這樣，開了電視也只能放著聽聽聲音而已，都不知道最近流行什麼節目。等到好不容易做完事情想休息一下看個電視，已經沒節目可看了。
好歹看點書吧。上個月的「主婦與生活」雜誌都還沒看呢。在這個時候就會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飯店的管理者，固然工作是值得的，可是好像稍微忽略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目前的職位，飯店工作滿檔的時候休假日也得去，會有多的工作像是會議什麼的。下班時間一晚，連準備晚餐都忙得驚慌失措。「媽媽加油呀！」（對自己心戰喊話）自己的興趣只好先放一邊囉，但還是想看一看跟護士有關的書。
可是，好想睡好想睡呀。一邊想明天的早餐一邊鋪綿被，終於要睡了，這時就連蟋蟀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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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Ｑ：是什麼機緣讓您開始從事飯店女服務生的工作的？
Ａ：我啊，以前身體很孱弱。老是待在家裡，我出生的地方是從那霸坐巴士四十分鐘才能到的一棟鄉下透天厝，偶爾會去青年會的集會，其他地方哪兒也去不了。看電影什麼的，還是我婚後被帶去看才有的事情。我那時想，這樣下去我的視野會很窄，不管怎樣自己也要試著多學習。想要了解別人的話呢，我決定從幕後工作開始做。
現在我身體也變得健康了。做這工作真好。最近先生對我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Ｑ：妳有想過辭掉飯店女服務生嗎？
Ａ：很辛苦的話會想，剛開始也有過好幾次這樣的念頭。既使很努力地做，心裡還是會擔心客人有沒有什麼抱怨或要求，想到就心驚膽顫。以前還不習慣的時候，就會想說我到底做得下去嗎我到底做得下去嗎............想著想著，到現在十幾年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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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孩子要是病了。就是想休息也不能休，那也會讓人想辭掉這份工作；但現在，飯店已經有制度可以應付員工的緊急狀況了。
Ｑ：妳喜歡怎樣的音樂？
Ａ：演歌..........之類的吧。你說那個是D、D、D、D什麼的來著嗎？在深夜電台節目聊天放歌的ＤＪ？我很喜歡ＤＪ。我不是沒時間看電視嗎？還有聽是因為，女兒在當護士，她回家很晚，有時我會醒著等她回來，在那之前會聽個廣播。
Ｑ：沖繩的夏天熱嗎？這裡的夏天跟冬天你比較適應哪一種？
Ａ：即便一樣在沖繩島，那霸跟八重山的天氣也是不同的。熱的時候會熱到三十六度呢。
熱的話，怎麼過都熬得過。冷的話不管在哪都有點麻煩，感覺很陰沉。我喜歡在自然的風吹下出汗。不喜歡一直開冷氣呢。
Ｑ：除了沖繩本島之外，這附近的島最近也是熱門的觀光地點，妳有到處去看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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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我雖然是沖繩人，對這方面倒是不太了解。因為十幾年來都在工作，我不會特別請假去觀光。雖然常常有客人問我：「哪個島好玩？」但不熟悉這方面資訊的我，除了說：「請到櫃台詢問看看。」之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Ｑ：休假日您怎麼過的？
Ａ：兒女大了之後，我放假時就跟平凡主婦一樣。煮飯燒菜、洗衣服、買東西什麼的，辦一些事情。
倒是孩子還小的時候，不得不跟他們一起去夏令營，反而有機會玩。
Ｑ：您不去游泳嗎？
Ａ：我呀，從年輕的時候開始，一次泳裝也沒穿過。...........我不會游泳的。
Ｑ：那在海灘作日光浴呢？
Ａ：年輕人的話會去做，即便不去，陽光也還是很強嘛。
在沖繩，反而是怕曬傷的人比較多不是嗎？
Ｑ：這麼熱的天氣，飯店裡卻沒有蚊蟲，很不可思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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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那是因為飯店首重清潔，即使只是一隻蟑螂跑進來，都要發動整間飯店大陣仗地去追牠；即便全館消毒，還是會有客人從海邊把蟲子帶回來，那我們就又要大陣仗地去追牠。
Ｑ：那個。妳整理的房間跟其他女服務生的，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嗎？
Ａ：一眼就能分辨。是誰整理的，每個人都可以分辨。
Ｑ：您有想過，如果自己不是女生的話會是什麼情形嗎？
Ａ：我想過啊，如果身為男人，我什麼玩意都搞得出來，女人的話要照顧家庭。但是男生的話．．．。
Ｑ：沖繩這裡會有男尊女卑的觀念嗎？
Ａ：雖然在本地有很強的這種觀念，可是這間飯店的經營者有沖繩人也有日本本島的人，所以沒有這種現象。我想現在不管是哪裡的職場，觀念都有在改變。
啊，不過在家裡還是男生作主。是呀，老婆當家的話，好像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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Ｑ：在家事上，妳擅長做什麼？不擅長做什麼？
Ａ：整理的話交給我準沒錯！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就算要整理到半夜也一定會做完。不擅長的嘛，縫紉吧？這我不太行呢。
Ｑ：嫁到沖繩的女孩子，在適應上有什麼要先習慣的事情呢？
Ａ：語言或習慣的差異等等，算是慢慢都會習慣的；說真的比較需要適應的，還是吃的方面吧。這裡的味道比較重，對外地人可能很難接受，但還是希望努力克服。
Ｑ：啊。說到吃的？我怎麼樣也沒辦法吃苦瓜呢。
Ａ：哎呀。吃不下去嗎？胃口有點差的時候，吃飯配一點苦瓜很好吃唷。
Ｑ：妳的性格屬於溫順的還是爽快的？
Ａ：呃，不溫順的那種。（笑）
我喜歡人們，而且特別喜歡老人家呢。像我到市場，看到快傍晚了老婆婆竹籠裡的蔬菜都沒賣掉，就會不加思索地...........全部都買下來。我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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Ｑ：自己的小孩去住飯店的話，妳會給他們什麼建議呢？
Ａ：我不會太嘮叨，大概叫他們不要做什麼太超過的事情就好。還有就是自己住過之後呢，房間能夠讓人好做事情。
Ｑ：住別人的飯店時，妳會注意到很多地方嘛？
Ａ：會想學人家的優點，而如果缺點明顯的話，要自己絕不犯同樣的錯。回家的時候，會弄得讓對方方便打掃才走。
Ｑ：做飯店女服務生的工作以來，有沒有什麼嚇出冷汗的失敗經驗？
Ａ：最早的時候，老是為了有沒有放肥皂毛巾這種事在煩惱。那個，剛開始有件事我只犯錯過一次，就是把等同於飯店生命的母鑰匙給帶回家，就放在口袋跟著我回家了。真的是錯得離譜。
Ｑ：對於沖繩，今後有什麼希望多多益善的事情？
Ａ：工作機會越多越好，希望很多客人來。然後希望不只是旺季，其他時間工讀生也一直有工作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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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紅型（沖繩的染織）。雖然我也想要，可是太貴了買不起。
Ｑ：妳去過演唱會嗎？
Ａ：哎呀，這我還很喜歡呢。
前陣子跟七十幾個女員工一起去看，怎麼說呢？跟中島小姐感覺很像。是爵士音樂演唱會。啊啊，想不起細節了呢。
因為平時都很忙，偶爾去聽聽，感覺挺不錯呢。
Ｑ：有想過做別的工作嗎？
Ａ：我想目前的工作就可以了，我喜歡做飯店女服務生的工作。這是機器無法代替的工作嘛？靠自己的力量把事情做好會有成就感。
啊，說到成就感，我有收過客人的意見卡，是客人放在房間的，寫著：「下次我還會來。」等等的。這些意見卡我都有好好地保管著，看了很高興。
Ｑ：第一次接受訪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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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是的。同事每個人都跟我說：「哎呀，接受訪問好幸福。」我覺得很光榮。
Ｑ：喜歡的顏色是？
Ａ：年輕的時候喜歡粉紅色，不過現在幾乎只喜歡白色。
Ｑ：您用什麼樣的香水呢？
Ａ：香水.........嗎？呃～我喜歡味道清爽的呢。
那個。女兒也會買口紅什麼的給我。我自己沒買過化妝品。
Ｑ：如果要旅行的話您想去哪？
Ａ：因為這份工作的關係，有去過東京跟京都。是去研習的。如果還去的成的話，想再去一次京都。
Ｑ：您希望居住的地方果然也是京都嗎？
Ａ：──不。
對於要和家族分離的地方.........我沒有想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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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為了生活要打工賺的部份暫且不提；
如果說到為了去玩要存錢的部份，我就會快樂地去打工跟加班。現在去國外旅行的女生越來越多了呢。你看，好好利用團體旅行的優惠就可以很便宜地成行了。是呀是呀，最近很流行溫泉旅行嘛。流行雜誌也有作特集報導呢。講到這個，在電視廣告上都可以看到蔚藍的海洋跟肌膚曬到恰到好處的模特兒；看到畫面就覺得：『說來說去，還是海灘最棒！』划雪旅行也是當晚出發隔天就能滑個痛快呢。」
這些東西，在公司更衣室和咖啡店的一角及教室的桌椅前後，都有女孩興奮地講個不停；她們反覆思量今年的渡假計劃，推算需要的打工時間。
每次接近暑假、寒假或春假的時候，大家都會搭問：「妳要去哪玩？」「去過ＯＯ那裡了嗎？」就算對旅行沒興趣，不知不覺的呢，這樣一直講一直聽也會記住三四個旅遊勝地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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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迴的時候，從下榻的地方再往外走遠一些就會有許多聽過的觀光勝地。樂手或工作人員中有腳步勤快的，都會到處去逛逛；但嫌麻煩的美雪，總是一邊說想去看看卻又老窩在飯店裡不出門，好像生了根附著在房間裡似的。
我每到一個地方，都蠻喜歡仔細地觀察當地人們的臉孔。因為自己不愛出門，所以觀察的對象就是飯店的女服務生囉。
看起來似乎很快樂的人。臉上的汗水閃耀著光芒的人。默默地工作的人。做事敏捷的人。有各式各樣的女服務生，也不乏不擅於整理房間的呢。
儘管如此，這些女服務生的背影，個個看起來都很強壯。
女服務生在做事的時候，我自然是沒辦法上前攀談的，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們工作。可是，那上膠過、立體的寢具；那並排得整整齊齊、折好疊好的毛巾；那些在冰箱裡整齊排列的飲料；那擦拭得閃閃發亮的浴室和桌子，這都是她們努力工作的成果。
日本常有句便利的俗諺說：「旅行會讓人把臉都丟光了。」反正現在在旅行嘛，可以無拘無束、隨便弄得亂七八糟也不會有認識的人知道；既然這樣就不管是亂扔睡衣，還是雙腳濕濕的給人家在地毯上亂踩，或洗臉台掉了一堆頭髮，通通都不必管，飯店總是會有人整理。「這些才不關我的事呢。」邊說邊在房間亂搞； 儘管有一天可能會稍微注意一下自己這種旁若無人的、隨便的舉止，但對這群女服務生來說，只是司空見慣的事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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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這樣不顧顏面的旅人，她們還是每天在那裡為大家整理房間。還有，作為一個渡假勝地，她們可能遇到一年才來一次、或者一生才來一次的這些旅人；也會常常遇到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當地人。不斷地與人們相遇。
在旅途中累了、歡鬧過後的人們，都能在她們樸實而又慎重的服務中得到療癒，她們是能讓旅人身心放鬆的RESORT LAND MAMA。
「沒有什麼特別值得讓您報導的事情，我太平凡了。」對於不好意思地說著這樣的話的RESORT LAND MAMA，我投以滿滿的感謝。──
離開飯店時會稍微整理一下毛巾........只能這樣聊表心意的旅人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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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竑廣 監修協力／建元
照片網址：
http://www.yadoplaza.com/portal/PO10020?mode=5&hotel_id=H000000259&roomtype_cd=DF
http://www.kyohaku.go.jp/jp/dictio/data/senshoku/ryui01.htm
http://ja.wikipedia.org/wiki/%E3%83%81%E3%83%A3%E3%83%B3%E3%83%97%E3%83%AB%E3%83%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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