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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09

 

致敬文學選集──受美雪歌曲啟發而生的詩與短篇小說

在日本閱讀雜誌達文西07年10月號的中島美雪特輯裡,有許多內容豐富的單元,其中一個宛如致敬似的,邀請了五位作家以美雪歌為題進行自由創作。第一位是之前翻譯過的谷川俊太郎的詩作「從過去降來的雨」,而另外四位則如下列所介紹。其中堀江敏幸是日本文學獎的新天王,能請到他賜稿,可見日本文壇重視中島美雪的程度。下面文章先刊登執筆作家的簡介,再是美雪的歌詞,然後是以歌詞為題的短篇創作。



致敬文學選集──受美雪歌曲啟發而生的詩與短篇小說


帶有深邃故事世界的中島美雪的歌,會在聽者的心中喚起些什麼。這裡五位作家──谷川俊太郎、堀江敏幸、谷村志穗、井上荒野、東直子,各自從美雪的歌曲裡選自己喜歡的歌曲,為我們創作同題目的文學作品。從歌中飛躍出的作家想像,會落成怎樣的篇章呢?我們希望,這不只是對著歌詞閱讀,而是連著歌聲一同品味之後的創作,是抵達作家想像力的軌跡的一次致敬創作。





堀江敏幸(ほりえ‧としゆき)


日本的小說家、法文學者。早稻田大學文學院教授。出身岐阜縣多治見市。畢業於早稻田法國文學系。東大人文科學博士課程肄業。到巴黎第三大學修習博士課程。現任小林秀雄文學獎考選委員。21世紀之後,他的作品常是日本大學入學考試的試題。比方2007年,他的『送神火』便出現在大考中心的國語試題裡。
 
1995年以小說『到郊外』出道。
1999年以『薔薇盤』獲得三島由紀夫文學獎。
2001年以『熊的敷石』獲得芥川文學大獎。
2003年,發表《煤油燈》,獲川端康成文學獎。
2004年,在明治大學理工學部擔任法語教授,又擔任群像新人文學獎考選委員,再以『雪沼及其周邊』拿下谷崎潤一郎文學獎以及木山捷平文學獎。
2006年以『河岸忘日抄』獲得第57回讀賣文學獎小說獎。
2007年擔任早稻田大學文學院教授,隸屬於文化構想學部文藝.新聞學系,於第一文學部和第二文學部擔任教職。



杏村から(あんずむらから)/從杏村來       


ふられふられて 溜息つけば
町は夕暮れ 人波模様
被甩被拋棄 再嘆個氣
黃昏的街道 人來人往
子守唄など うたわれたくて
とぎれとぎれの ひとり唄をうたう
搖籃曲等 想要被吟唱
於是我唱著斷斷續續的歌給自己聽

 明日は案外 うまく行くだろう
 慣れてしまえば 慣れたなら
 明天的路應該會走得意外地順利吧
 這些失意都習慣了的話 已經習慣了的話

 杏村から 便りがとどく
 きのう おまえの 誕生日だったよと
 收到了從杏村寄來的信 上頭說
 「昨天是你的生日唷。」   
  

町のねずみは 霞を食べて
夢の端し切れで ねぐらをつくる
街頭的老鼠 吃食晚霞
用著夢想的碎片築巢  
眠りさめれば 別れは遠く
忘れ忘れの 夕野原が浮かぶ
睡醒的話 別離遠去
已經遺忘的 黃昏原野在眼前浮現

 明日は案外 うまく行くだろう
 慣れてしまえば 慣れたなら
 明天的路應該會走得意外順利吧
 這些失意都習慣了的話 已經習慣了的話

 杏村から 便りがとどく
 きのう おまえの 誕生日だったよと
 收到了從杏村寄來的信 上頭說
 「昨天是你的生日唷。」   

 杏村から 便りがとどく
 きのう おまえの 誕生日だったよと
  收到了從杏村寄來的信 上頭說
 「昨天是你的生日唷。」   


從杏村來

當父親和母親一起離開人世時,我和伯母兩人像是年紀相差不小的姐妹似地,朝著山谷的果樹園中歡鬧地走去。 

四月初,盛開的杏花有如團團繞在竹籤上的粉紅色綿花糖,比櫻花稍早,一絲甜甜的香氣從山上一路飄進山腳的村莊裡頭。在這個季節只有幾天,雲靄從原本的白色被染成杏色。六月末,彷彿在配合我的生日一般,伯母會用許多結好的果實作美味的果醬給我吃。  

離開村莊到都市工作後,對於有時戀愛有時失戀這樣笨拙的我;伯母一年一次總會寄給我黃色的杏子果醬,和一只看似空空,但她說裝進了那杏子色雲靄的瓶子。附上一紙短信,上面寫道:「昨天,是你的生日唷。」

為什麼不打通電話來說:「今天,是你生日呢。」我之前對此一直感到不滿,可是伯母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故意在「今天」(當天)都過了之後,才悄悄地提起重要的事情。直到現在我終於暸解了:珍貴的事物總是稍晚才會到來──就好像伯母為我封裝好的杏子果醬一般;又或者,就像想念著某人時的那種心疼一樣。 




谷村志穂(たにむら‧しほ)


小說家,生於北海道札幌市。北海道札幌西高等學校、北海道大學農學部畢業,專攻應用動物學。曾擔任出版社職務。1990年以非小說或許不結婚症候群受到矚目;1991發表小說處女作水族館的鯨魚;2003年以故鄉北海道為故事背景的小說『海貓』獲得島清戀愛文學獎。『海貓』曾被失樂園名導森田芳光翻拍成電影,由伊東美咲、仲村徹主演。


悪女(あくじょ)/惡女


マリコの部屋へ電話をかけて
男と遊んでる芝居 続けてきたけれど
撥了通電話給麻里子
雖然她那邊好像還在跟男人逗弄著角色扮演的遊戲
あの娘も わりと忙しいようで
そうそう つき合わせてもいられない
那女人樂不思蜀得很
連草草應付我的藉口都沒給就斷了電話

土曜でなけりゃ映画も早い
ホテルのロビーもいつまでいられるわけもない
現在又不是週末 電影的午夜場也拖不晚
也不能整夜都呆在飯店的大廳
帰れるあてのあなたの部屋も
受話器をはずしたままね 話し中
能讓我回去的地方還有你的家 
但打電話去你那邊卻一直都是:電話中

悪女になるなら月夜はおよしよ
素直になりすぎる
要是變成一個行為不檢的女人的話
就會感覺月色似乎過份清澈哪..(嘆) 逼得人格外坦誠起來
隠しておいた言葉が ほろり
こぼれてしまう イカナイデ
擱置心底隱瞞不說的話語也因此溶解 
心防完全破碎 脫口而出:「請你不要走!」 
悪女になるなら
裸足で夜明けの電車で泣いてから
如果要變成一個壞女人的話
就得先嘗過在早班電車上裸足哭泣的滋味再說
涙 ぽろぽろ ぽろぽろ
流れて 涸れてから
--眼淚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流下)--  
就得先嘗過哭到淚盡的滋味再說 

女のつけぬ コロンを買って
深夜の サ店の鏡でうなじにつけたなら
買了一般女人不會用的男性古龍水
走進通宵營業的咖啡廳 對著鏡子抹在頸脖上
夜明けを待って 一番電車
凍えて帰れば わざと捨てゼリフ
然後從深夜等到天亮 搭上最早的第一班電車
凍著身子就這樣回家 再莫名其妙地故意說幾句惡毒的話 

涙も捨てて 情も捨てて
あなたが早く 私に愛想を尽かすまで
揮去淚水 狠下心來
(我知道)你早就厭倦了敷衍我
あなたの隠す あの子のもとへ
あなたを早く 渡してしまうまで
(我得故意當個放蕩的女人) 
趁早讓你回到你隱藏的那個她的身邊

悪女になるなら 月夜はおよしよ
素直になりすぎる
要是變成一個壞女人的話
就會感覺月色似乎過份清澈哪..(嘆) 逼得人格外坦誠起來
隠しておいた言葉が ほろり
こぼれてしまう イカナイデ
擱置心底隱瞞不說的話語也因此溶解 
心防完全破碎 脫口而出:「請你不要走!」 
悪女になるなら
裸足で夜明けの電車で泣いてから
如果要變成一個壞女人的話
就得先嘗過在早班電車上裸足哭泣的滋味再說
涙 ぽろぽろ ぽろぽろ
流れて 涸れてから
--眼淚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流下)--  
就得先嘗過哭到淚盡的滋味再說

 
惡女

「在滿月的夜裡會有兔子跑來這庭院裡跳舞呢。」那人坐在面著庭院木頭走廊邊受著秋風這麼說過。

我知道,這個閉著單眼創作著小孩般故事的人,每逢週末一定離開這間房間。

你究竟去哪兒了?

現在我已經可以邊笑邊聽的問話,不管他回答什麼都無法傷害我。但,他總是回答相同的謊言。

「哪兒也沒去呀。我跟兔子一起在庭院裡跳舞吧。」

男人溫柔的謊言,會製造出惡女。

我想起從前被嫉妒之火燃燒的心,在我的想像中,白色兔子的模樣,和那位未曾蒙面的對手重疊著。

她比我更好嗎?到底好在哪裡?

妳們都很好,但妳們其中任何一個對我而言都有點不夠──在貪得無厭的男性心底,應該沉眠著這樣曖昧的答案吧。

我聽說,在女人一個一個離開他之後,那月光閃耀的庭院、圍繞著他,而他一個人孤寂地在那裡生活。

「偶爾,可以住一晚再回去呀。」

他一邊用著大大的眼睛向下看著我,又一邊用帶著濕氣的聲音對我耳語。 

「不可能的,那再見囉。」

其實現在我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但還是如此回應,然後起身。




井上荒野(いのうえあれの)


日本小說家、翻譯家。

1961年 出生,是小說家井上光晴的長女。 
1989年 以『我的紐瑞耶夫』得到Femina文學獎。
2004年 以『潤一』得到島清戀愛文學獎。
2005年 以『だりや荘』得到吉川英治文學獎候補。
2006年 以『比誰都美的妻子』得到吉川英治文學獎候補。


あした/明天


イヤリングを外して 綺麗じゃなくなっても
まだ私のことを見失ってしまわないでね
當我摘下耳環,變得不漂亮的時候,
請你不要對我視而不見;
フリルのシャツを脱いで やせっぽちになっても
まだ私のことを見失ってしまわないでね
當我脫下荷葉邊的襯衫,看來過於瘦弱的時候,
請不要移開你的視線。
カーラジオが嵐を告げている
2人は黙りこんでいる
形のないものに 誰が
愛なんてつけたのだろう 教えてよ
收音機播放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消息,
而我倆默默無語。
那在我們之間無形的東西,
是誰把它命名為愛?請告訴我。

  もしも明日 私たちが何もかもを失くして
  ただの心しか持たない やせた猫になっても
  如果明天,我們失去一切一切。
  變得像一無所有的瘦貓一樣,只剩一顆心; 
  もしも明日 あなたのため何の得もなくても
  言えるならその時 愛を聞かせて
  如果明天,即使(這段感情)你得不到任何一點好處,
  到那個時候如果還有話能對我說,請讓我聽見愛。

抱きしめれば2人は なお遠くなるみたい
許し合えば2人は なおわからなくなるみたいだ
兩個人即使互相擁抱,似乎距離也越來越遙遠;
兩個人即使互相原諒,似乎也變得更加不瞭解。
ガラスなら あなたの手の中で壊れたい
ナイフなら あなたを傷つけながら折れてしまいたい
如果我是玻璃杯,希望能碎在你的手中;
如果我是一把刀,希望在傷害你的同時把自己也折斷。
何もかも 愛を追い越してく
どしゃ降りの 1車線の人生
凍えながら 2人共が
2人分 傷ついている 教えてよ
一切一切都超越了愛情。
兩個人一面凍著,一面一起承受兩人份的傷,誰能告訴我.....(為什麼)

  もしも明日 私たちが何もかもを失くして
  ただの心しか持たない やせた猫になっても
  如果明天,我們失去一切一切。
  變得像一無所有的瘦貓一樣,只剩一顆心; 
  もしも明日 あなたのため何の得もなくても
  言えるならその時 愛を聞かせて
  如果明天,即使(這段感情)你得不到任何一點好處,
  到那個時候如果還有話能對我說,請讓我聽見愛。

何もかも 愛を追い越してく
どしゃ降りの 1車線の人生
凍えながら 2人共が
2人分 傷ついている 教えてよ
在傾盆大雨的人生單行道上,
一切一切都超越了愛情。
兩個人一面凍著,一面一起承受兩人份的傷,誰能告訴我.....(為什麼)

  もしも明日 私たちが何もかもを失くして
  ただの心しか持たない やせた猫になっても
  如果明天,我們失去一切一切。
  變得像一無所有的瘦貓一樣,只剩一顆心; 
  もしも明日 あなたのため何の得もなくても
  言えるならその時 愛を聞かせて
  如果明天,即使(這段感情)你得不到任何一點好處,
  到那個時候如果還有話能對我說,請讓我聽見愛。



明天

扔掉剛沖熱水的泡麵,少年逃走了。我沒有責怪他什麼,只問了他:「那孩子今天怎麼了?」

在我打工的超商的停車場,每天晚上都有一對少年少女坐在裡頭啜食杯麵。雖然兩個都染了金髮,但怎麼看都只有十二、三歲,頂多中學一年級而已吧。

但今晚卻沒看到少女在那。因此我去問了少年。泡麵如同碎掉的蘇打餅般、散落在水泥上。我跨過殘餘,追上少年,在豬骨、大蒜、跟夏夜的味道之中追去,就這樣穿著超商的綠色制服追去。

綻放著白花的紫薇樹,並排在大道的兩旁,少年逃進了這裡。儘管少年身上穿著白襯衫,我卻不會看錯。我抓起他的領口,然後質問他:「那孩子今天怎麼了?」這少年在一瞬間,露出了令我吃驚的天真臉孔。「是瞪我?還是笑我比較有效?」這一瞬間他有所盤算。結果他奸笑,之後嘴唇一縮,把口水吐到我的臉上。

回到超商後,我用手擦掉剛剛的口水。儘管擦了又擦,臉還是濕濕的,因為自己汗水的關係。店長靠了過來,說了些什麼,要我回應他。我脫去綠色的上衣,又擦了一次臉,和乳溝。




東 直子(ひがしなおこ)


詩歌創作者。曾在第七回歌壇賞得獎。




歌姫(うたひめ)/歌姬


淋しいなんて 口に出したら
誰もがみんな うとましくて逃げ出してゆく
假如我說寂寞,
誰也會覺得討厭而避開我;
淋しくなんかないと笑えば
淋しい荷物 肩の上でなお重くなる
假如我強裝笑臉說一點也不寂寞,  
壓在肩上的寂寞便像包袱一樣變得更加沉重。
せめておまえの歌を 安酒で飲みほせば
遠ざかる船のデッキに立つ自分が見える
只有將妳的歌如同一杯燒酒喝下去,
我才彷彿看見自己站在漸漸遠去的輪船甲板上。 
歌姫 スカートの裾を
歌姫 潮風になげて
夢も哀しみ欲望も 歌い流してくれ
歌姬啊歌姬,妳將長長的裙腳投向海風中; 
歌姬啊歌姬,請用妳的歌喉,
讓我忘卻我的夢、我的悲哀、我的欲望吧。


南へ帰る船に遅れた
やせた水夫 ハーモニカを吹き鳴らしてる
不能趕上向南回航的輪船,
瘦削的水手在吹奏著口琴;
砂にまみれた錆びた玩具に
やせた蝶々 蜜をさがし舞いおりている
在沾滿泥沙已生繡的玩具上,
纖瘦的蝴蝶在飛舞尋找花蜜。
握りこぶしの中にあるように見せた夢を
遠ざかる誰のためにふりかざせばいい
手心裡握有夢想的拳頭,
該向誰個離自己而去的人揮舞?
歌姫 スカートの裾を
歌姫 潮風になげて
夢も哀しみも欲望も 歌い流してくれ
歌姬啊歌姬,妳將長長的裙腳投向海風中; 
歌姬啊歌姬,請用妳的歌喉,
讓我忘卻我的夢、我的悲哀、我的欲望吧。


男はいつも 嘘がうまいね
女よりも子供よりも 嘘がうまいね
男人謊言總是說得不錯,
比起女人和孩子,他們的謊言很動人;
女はいつも 嘘が好きだね
昨日よりも 明日よりも 嘘が好きだね
女人總是依戀謊言,
比起昨天及明天,她們比較喜歡去依戀謊言。 
せめておまえの歌を 安酒で飲みほせば
遠ざかる船のデッキに たたずむ気がする
只有將妳的歌如同一杯燒酒喝下去,
我才彷彿看見自己站在漸漸遠去的輪船甲板上。 
歌姫 スカートの裾を
歌姫 潮風になげて
夢も哀しみも欲望も 歌い流してくれ
歌姬啊歌姬,妳將長長的裙腳投向海風中; 
歌姬啊歌姬,請用妳的歌喉,
讓我忘卻我的夢、我的悲哀、我的欲望吧。


握りこぶしの中にあるように見せた夢を
もう二年 もう十年 忘れすてるまで
緊握在拳頭中的夢想,
兩年過去,十年流逝,俱至忘卻捨棄。
歌姫 スカートの裾を
歌姫 潮風になげて
夢も哀しみも欲望も 歌い流してくれ
歌姬啊歌姬,妳將長長的裙腳投向海風中; 
歌姬啊歌姬,請用妳的歌喉,
讓我忘卻我的夢、我的悲哀、我的欲望吧。


歌姬

媽媽拉出衣櫃最下面一層的抽屜,開始把整整齊齊地排放在裡頭的衣服塞到包包裡頭。儘管我試著問她:「媽,妳在做什麼?」媽媽卻不看我的臉,只小聲地說:「我弄一下。」繼續沉默地收拾著。

那之後的記憶似乎整個不見了,只記得和爸爸一起坐在發黑的紅色皮椅上。有個頭髮烏黑亮麗盤結整齊、睫毛濃密的女人,穿著黃色洋裝,像金魚似地在吧台裡轉動身子。我因為眼前的一切都是第一次看到,覺得很稀奇,眼睛咕嚕咕嚕地四處張望。櫃台上有個不可思議形狀的白色擺飾,映入眼簾。爸爸向我說:「那裡頭 裝著以前曾經在這裡的女孩的喉嚨。」
 
喉嚨?

「她有附很好的嗓子,只要她一開始唱,大家就會流淚。不管男女都哭,連這間店的媽媽桑也哭。」

爸爸也哭了嗎?哭了。「當然的。要是你媽,聽到也是會哭。」

父親一邊那樣說著就開始哭了。而穿著黃色裙裝的人不知何時站到我旁邊,把我眼前的白色擺飾剝成兩半,遞給我們說:「請用。」在白色的粉末中,有著白色的塊狀物。拿過來手上,含在嘴裡,感覺很甜,但之後開始慢慢地變苦。 

「你居然變成一粒糖果。」爸爸他這麼小聲說著,睡著了。





 
發表於 2008/01/09 06: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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